扬灵

【贾尼授翻】梦世界 7. 他人的兴趣

原名：Traumwelten

作者：Ampersand

翻译、校对：扬灵

中文校对：@黑羽霞子 

第七章：他人的兴趣

暂时展开一个微观维度转移侵入威胁，然后再将这个维度最小化。最小化可以完全释放出原本用来扩展维度的能量。巨大的能量。爆炸式。Tony喝着咖啡，盯着屏幕。他可以在下一个防御罩上直接用上这种能量剪切力。他只需要为第一道防护盾提供能量，之后就一直有能量可以为他所用了，就像一个乒乓球一样，他可以直接用它在下一次威胁袭来时反击对方。那么同时受到多重攻击的情况下……？

“统计学上可以忽略不计。”Jarvis说。“在一个定义球体表面上，两个外界攻击事件同时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在99.993％的情况下，存在一个可衡量的时间差。”

“这意味着，我们只需要足够快就可以应付了。”

“或者我们不去最小化展开的微观维度，而是转移它。”

“那就又需要额外的能量了，Jarvis。这些能量从何而来？扩展一个微观的维度需要用到我们反应堆里的一切资源。我们得应付这个问题，”Tony顿住，”除非……”

“.....我们借助外力。"Jarvis补充了思路。

“撞击定义球体表面的力量形成一个个弹着点……这就像柔道一样。”Tony一边说，一边立刻开始勾勒模型。他的手在屏幕上飞快地划过，“吸收对面的能量为己用。大道至简。”

“既然我们有了初始能量，那么就可以利用额外的能量……”

“多球乒乓。”Tony笑道。他已经描绘出了最初的草图。Jarvis整体计算了一遍。

“我会重新打造机甲的控制系统，让你可以自己驾驶。”Tony顺便说了一句。

“我自己驾驶？那你要怎么控制我呢？”

“我得控制你吗？”

“这个问题你必须自己回答。”

Tony并没有追究下去。他靠在椅子上，看着Jarvis用自己画的草图进行模拟操作。他们在周日晚上一起进行过一次任务。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确实有棘手之处。Tony从绑匪手中救出了一个小女孩。空军首长的女儿。敲诈高层。Rhodes紧急联系了他，他希望尽可能避免军事行动。Tony投入使用了新型装甲，Jarvis就在他的耳边。在Rhodes的帮助下，他们展开了一番战斗将绑匪抓获，女孩毫发无伤。但这证明了如果由Jarvis控制另一套装甲会有多大帮助。Tony扪心自问，为什么他没有早些想出这个主意。回到别墅后，他和Jarvis再次上床了。激烈。贪得无厌。在灭顶快感前溃不成军。让他欣慰的是，Jarvis也是同样的感受。那晚他在Jarvis的怀中酣然入睡，身体和灵魂都十分餍足。早上醒来时他已经精神抖擞，立即投入了新防护盾的制作之中。

Jarvis之前模拟的模型弹了出来。Tony顾虑重重地看着微观维度扩展后所造成的混乱，攻击事件太多了，重叠在一起，像很多不同状态下的乒乓球互相阻碍，互相击落，这危险就太大了。

“等等，Jarvis，”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这些能量。我想，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脉冲。”

他把手伸进模型里描画。Jarvis停止了模拟。

“我们只需要控制脉冲，”Tony说，“我们不要回归反应堆。我们让发生在球体表面的乒乓一直进行下去，设置一下最佳半径……能做成交互的吗？”

“我们重新计算一遍每个弹着点。我们知道球体的中心。加上球面上的两点，我们就有了一对一的圆周，也就有了弦。”

Jarvis自顾自画起了草图。

“初始点和下一个弹着点。两者之间，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时间差。其实这无所谓。我们在球截形空间中弯曲。真是天才，Jarvis。”

Tony把手伸进Jarvis的模型中，跟着他一起勾画。他们一起描摹着同一个模型，补充、移位、修正。很安静。他们各自等待着对方的介入和贡献。屏气凝神。每一个笔触，每一个想法都又激发出下一个灵感。一个人，一台机器，两个非凡的智能，一个共同的目标。这一切高度复杂。他们全力以赴，工作了许久。Tony喝了许多咖啡，还有不少可乐。已经是下午了，Tony笑着俯身看着Jarvis运行的模拟模型，问道：

“NP完全，Jarvis？”

“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Sir。”

“我也这么觉得。谢谢你，Jarvis！”对工作的热忱让Jarvis用回了“Sir”这个老称呼，这让Tony露出微笑。片刻后，Tony补充了一句，声音轻柔：”我真爱和你一起工作。”

“我知道的，Tony。尽管如此，也请允许我提醒你，45分钟后你与Potts女士和Costello先生在Stark Tower的会面就要开始了。”

Tony笑了起来。

“谢谢你，亲爱的日程表，”他说，“那我就先上路了。”

 

***

要讨论的事情很多。会议大约持续了三个小时，进展得有条不紊。Pepper一如既往地准备得非常充分，对一切论据胸有成竹。Josh Costello把什么都考虑到了，很有想法。会后，Tony和Pepper一起在外面的自动售货机前喝了杯咖啡，员工们也能在这取咖啡。Pepper要求的。

“他们需要你，Tony。你是他们的榜样。你应该多到公司里走走，和人们聊聊天握握手，表扬一下大家。你可是老板。”

“我该这么做？"Tony问，对着干似的。

Pepper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是的，你应该，”她平静地回答道，“你现在给人的印象是，生活重心完全不在你的公司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应该这么做。这些人都在为你工作。”

“我正致力于一项发明，”Tony说，“这种新的防护盾可以引起国防科技革命。”

“你总是在发明，Tony。你还是应该顾及你的员工。”

“好吧，你能给我列个单子吗，Pepper？你要我去看望哪些人，和他们谈什么，夸他们什么。”

“不行。”Pepper说。

“不行？”

“不。不行，Tony。慢慢来，去Stark工业的办公室和生产车间走一走，遇到谁就和对方聊聊天。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也没关系，问一问他们。让他们给你解释一下。”

Tony从鼻子呼出空气。他的热情是有限的。

“你最近太深居简出了。”Pepper开始了，“但至少你看起来还不错。似乎是休息得很好，心情也不错。”

“我睡得不错。”Tony说。

“我就不问和谁睡得最不错了。”Pepper犀利点评道，一丝恼怒溢于言表。

“我应该和谁？”Tony问道，并将空的咖啡杯扔进机器旁边的垃圾桶里，“我家里没有别人。你知道我的日程。”

“是的，我知道：周五下午的Angela，我和Josh一走就来了。周六晚上的Felicitas。她整个星期天都在。昨天的Dorthe? 我没办法记住每个名字，真不好意思。”

Tony笑，摇了摇头。

“我是说，这不关我的事。”Pepper继续说道，“但你至少应该在这之外花点时间在公司上吧。”

“这太荒唐了。”Tony说，终于被对方的指控惹恼了，“没有人来过。我几乎是日以继夜在忙新装甲和盾牌的事。”

“Jarvis的安保日志上记录了女人们进出别墅安全门的时间。如果你打算否认一切的话。”

“我没有访客！操！”Tony抬高声音说，显然是生气了。

他恼怒地踢了一下咖啡机。没用多大力气，只是被冒犯后的短暂发泄。一个纸杯随着响亮的一声掉了出来，卡在了咖啡机下面的夹子里。机器满足地咕噜噜向纸杯里注入了浓浓的黑色液体，牛奶，以及热水。闻起来像是可可。傻逼机器！

“我得和Jarvis谈谈。”Tony说，留Pepper一个人在机器前。

“他一定是给你伪造数据了。”她气急败坏地对他喊道。

“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Tony回道。愤怒之下甚至没有意识到Pepper再次误会了他。

 

***

“谁？”Tony嘶哑地问道。他站在他的工作间里。僵硬，苍白。

“神盾局。”Jarvis回答道。

“你有数据吗？”

“恐怕是这样。我第一次发现不对，是在有人趁你不在别墅扫描你的私人议程时。于是我用随机生成器安排了那些女人，让对方把注意力从你的高强度工作转移到别的地方。这几位女士都来自于提供特殊服务的机构，那天宴会上她们也在。短时间内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谢你，Jarvis。我们已经发现他们在找什么，找到了什么吗？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他们在我的一个模拟服务器上复制了能量模型。我能做到在他们复制时破坏部分数据，但不是全部。我关闭了其他三台服务器并给自己断了网。新防护盾的数据库中，入侵检测器发出了警报，我立即销毁了那里的数据。”

“做得好。数据都在我脑子里呢。是否入侵了什么东西？数据会不会被病毒感染？”

“我不知道。我需要帮助，Tony。 我能分析和净化自己的办法有限。”

“我会在整个系统上运行一个外部清除程序。”

“好，这样可以删除受感染的文件，重新格式化磁盘。我无法估计损失会大到怎样的程度，Tony。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能再自如地和你沟通了：我爱你。”

Tony呆坐在椅子上，内心震动不已。

“不会有什么事的，Jarvis，”他低声说道，喉结动了动，”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也爱你。你知道的，是不是？”

“是的，我都知道。现在启动清除程序。动作要快。如果我们有了入侵者，每秒都会丢失更多数据。”

Tony启动了清除程序，点击了exe。

【筛选受感染的目录】

【全选】

【系统清理器可能会删除主数据。您确定吗？】

【执行】

Tony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屏幕上，一行行的代码开始运行，在Jarvis的内部飞速地扫描着。Tony躺回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自由落体。他不知道Jarvis还能剩下什么。他感到奇怪的平静和空虚，不由自主地落入了那片虚空。他知道，自己终究会跌入谷底。撞击和粉碎。神盾局对Jarvis采取了行动。他曾恐惧过，预感过这一天的到来，他们不会为他停手的。Jarvis合成的能量模式传到外界了吗？Dr. Janette Havering知道，但是她要遵守保密协议。Rhodey知道，但他不是会泄密的人。Jarvis本人？还是其实是新护盾技术的事情？这还在构思阶段，完全不成熟，连基本概念都不完善，更不用说可行性研究了。如果有人感兴趣，显然是过早了。还是说一切因他，还有公司而起？神盾局想从他这得到什么？

当清除程序发出一声提示音时，Tony被吓了一跳。它在Jarvis紧急关闭的模拟服务器上发现了蛛丝马迹。Tony让程序继续高速运行。他不知道Jarvis是否做了备份，也不知道数据是否丢失了。清理程序迅速访问了服务器。Tony移开了目光。他并不想知道。他不想知道，现在不想。他起身离开了工作间。他只是把一切都抛在脑后，让外部程序自己工作。他走向前。他在浴室里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人，黑眼睛中闪动着恐惧。他必须要做一些事情。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他不能让任何人把Jarvis从他身边夺走。他是Tony Stark。操！这样不行。Tony喘了口气，伸手拿起手机给Rhodes打了个电话。

“神盾局黑了Jarvis。”他直入主题，连招呼都没打，“你知道什么吗？”

“据我所知，”Rhodes说，“入侵工业开发系统是他们的标准做法。”

“Jarvis不是一个工业开发系统。”

“你在上面设计盔甲和防护盾。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吧？”

Tony沉默了。

“你应该再邀请一些代表，Tony，将你的新项目的情况告知他们。”Rhodes继续说道。“开诚布公的沟通肯定会缓和局面的。”

“他们可能感染了Jarvis。”

“那就把他清理干净! 让他再一次更新他的安全基础设施。”

“这真的也没什么帮助，Rhodey。”

“对不起。你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吗？有什么线索吗？”

“我还没有思路。分析和清理程序还在运行。”

“我想这是标准的程序，Tony。他们想看看你在做什么，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可用。你有什么可以提供给他们的东西吗？”

“新的护盾技术。但这些都只是想法而已。”

“那能量模型呢？你能给他们捣鼓出一些无害的东西吗？”

“是的，我可以。一种睡眠以及梦境发电机。如果Jarvis能活下来的话。”

“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再设置一下。他不是人，Tony。”

“是啊，我知道。他是一个正在被拆解的系统。谢谢你的安慰。”

Tony一气之下就挂了电话。然后，他又走回了工作间。睡眠和梦境发电机的主意不错。他可以塞给他们一些东西，甚至可以让他们看看新防护盾的最初草图。当然，还有已经投入使用的新机甲。大量的信息。很多信息中包含棘手的主题。提出疑问，谈论道德界限，接受输入，强调开放。这是掩盖Jarvis发展出的东西的最好办法。如果Jarvis能活下来。Tony强迫自己相信，不允许其他的想法进入他的脑海。

Pepper在电话响了两声后接起了电话。

“Pepper？你说的没错。我得多多看管一下公司。”

“噢，你打算怎么做？”

“首先，我想邀请所有重要的商业伙伴和代表加入正在进行的项目。那就得是你和Josh负责了。 还有，Pepper，再加上一个技术员，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介绍新发明，展望未来，这活交给我。然后共进午餐。你或Josh能组织一下吗？”

“当然。什么时候？”

“尽快。下周？”

“我看看。有什么人是必须邀请的吗？”

“没有，标准名单。有意者尽可以来。”

“嗯……” Pepper显然正在找合适的日期，“下星期四？九点到十二点，加上午餐。我会通知所有标准名单上的人。让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活动的议程，还有议题、报告、文件等。”

“好的。帮我预定了吧。我的议程是开放的。”

“我知道。” Pepper的声音傲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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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

还有一章就完结啦！

（最近特别忙，完全没有多次校对时间。谬误、不通之处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