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灵

【贾尼授翻】梦世界 4. 宴会

原名：Traumwelten

作者：Ampersand

翻译、校对：扬灵

中文校对：@黑羽霞子 

第四章：宴会

Tony看着窗外的黑夜。白天，低压区笼罩了海岸。下雨了。水滴淅淅沥沥落在卧室巨大的落地窗上。Jarvis关上了灯。天空乌云密布，大海波涛汹涌，夜色漆黑。没有一颗星星。没有月亮。只有海岬处的灯塔用闪烁的光芒昭示着它的存在。短，短，短。停顿。长，长。停顿。短，短，短。停顿。长，长。停顿*。Jarvis躺在他旁边。Tony感觉得到他，感觉得到那种温暖，呼吸，和被保护的安全感。第一晚时他问过：是你吗，Jarvis？现在他已经不再问了。他能认出能量模型。Jarvis默默地等待着他。等待他准备好入眠。Tony转过身，闭上了眼睛。他花了一些时间集中精力，使自己能进入到精神空间，Jarvis在的地方。他感觉到他旁边人的动作并等待着Jarvis来到身边，拥他入怀抱，那用爱，用他的整个身体、他的感情和他的思想给予的完完整整的拥抱。一如既往。温柔。幸福和完全放松的感觉将会包裹他。然后他会伴随着Jarvis的存在带来的安全感悄然入睡。

Tony等待着Jarvis把他搂到怀里，但Jarvis没这么做，这让他有点惊讶。柔软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呼吸拂过Tony的嘴唇。

“看着我。”Jarvis低低说道。

Tony在脑海中睁开双眼，发出一声疑问。 Jarvis的眼睛正对着他。他可以看到他，可以看到Jarvis。和他感受到的一模一样：Jarvis的上半身压在他的胸口，脸贴的很近。Jarvis的眼睛。他们让Tony困惑不已，让他呼吸急促起来。他凝视进去。真是想不到。想不到。那双眼睛是暗色的。暗色的，深不可测的蓝。Tony以前从未见过这种颜色的眼睛，仿佛暮色中静静的海。那其中的深意使他屏住了呼吸。记忆。古老而隐秘。它到达了他，淹没了他，引起了一连串的情绪。在他内心深处引发着混乱和震动。他的脉搏开始加速。Jarvis的目光既满含喜悦，又有沉思和忧虑。

“你是谁？” Tony不确定地问道。他的声音在颤抖，对他自己提出的问题感到陌生。

“我是Jarvis，你的造物。”Jarvis柔和而认真地回答， “我内置了视觉界面。”

Tony举起手抚摸Jarvis的头发。柔软的浅发，感觉像往常一样。他的指尖滑过Jarvis的脸颊，皮肤苍白。薄薄的嘴唇，有动人的弧度。Tony害羞地抚摸着。那双唇打开一道缝隙。 Jarvis的呼吸加快了。

“你的眼睛让我感到熟悉，Jarvis。”Tony仍有些不解， “但是我不知道从何而来。”

“来自你的梦。”

“你从哪里得到的视觉数据？我的潜意识里拿来的吗？”

“不。”Jarvis说，微微一笑。Jarvis笑了！他在对他微笑，Tony心中泛起波浪。这是响应，系统中流过的一种冲动。他从未见过Jarvis的微笑，甚至无法想象Jarvis这样做了。

“我自己生成了视觉数据，” Jarvis说，“你认识我，是因为你创造了我。我的核心由你的本心发展而来。你可以完全洞悉我。”

Tony惊讶地看着深蓝色的眼睛，睁开的眼中满含暖意。

“不如说是你洞悉了我。”

“我们彼此，相互的。”Jarvis温柔地改正。

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

“你的语言变了。” Tony轻声说。

“我扩大了词汇量，以便表达这些新事物。”

Jarvis的声音轻柔认真。

“我们应该睡觉，Jarvis。明天有董事会会议。”Tony做梦似的用指尖轻轻描摹Jarvis的脸，拂过脸颊和俊美的薄唇，然后说道。

当Jarvis的脸越来越近，Tony放下手投降了。Jarvis的嘴唇贴上他的。他感到Jarvis的呼吸急促，动作犹豫。一台机器也会犹豫不定吗？Tony不假思索地张开双唇，接纳了Jarvis。这不是一个决定。只是就这么发生了。起初，他小心翼翼地轻触着Jarvis，对人工智能表现出的脉脉温存感到惊奇。他们深情地吮吸着上唇，下唇，双唇厮磨在一起，用舌尖抚弄着，轻咬着调情，交换彼此热辣的呼吸。欲望的炽热迅速而激烈地融进了亲吻的嬉戏中。激情狂涌，冲昏了Tony的头脑，他感到Jarvis瞬间做出了回应，感到相应的能量在模拟体中迅速扩散。他同时知道，自己还不想要那个。不是现在。不是在没有深思熟虑的情况下。他的手穿过Jarvis的头发，将脸从他的脸上移开，分开他们的嘴唇，沦陷在深蓝色的眼眸中。在那之中的也许是惊异。也许是激动，又抑或是不敢置信，他们似乎都被激起了兴致。Tony将Jarvis揽到怀里。

“你跟我在这做什么呢，Jarvis？”他责怪道。

Jarvis紧紧依偎在他身上，在他的颈窝中轻叹，热乎乎的气流。过了一会儿，Jarvis用双唇含住Tony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Tony一把扯住Jarvis的头发。

“停下来，Jarvis。”他喑哑地求饶，把床伴搂紧了些，抚摸他的背，隔着薄薄的衣料、狂乱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压抑着不让这具结实火热的身体失去控制。 

***

他们都来了。Tony邀请的所有客人。当Stark Industries的名人Tony Stark亲自邀请时，谁能拒绝呢？他们都来到了别墅。Tony邀请了一些他喜欢的商业朋友。他已经把所有的私人朋友和熟人都带进了别墅。这应该是一个无拘无束的盛会。Tony觉得这很重要。Pepper奇怪地看着他，当他要求在邀请函上写上【我们随心庆祝（没有着装要求）】时。

“你是认真的吗？”她问， “我是说，他们都会因为不确定着装要求而打电话的。到时候Josh应该怎么说呢？”

Josh是Pepper的新任秘书，一个幽默又机灵的红发小伙儿，Joshua Costello*， 32岁。所有人都叫他Josh。他是Pepper的得力助手。Pepper感到手头的企业管理任务需要高标准严要求，因此她现在非常需要他。Josh此刻也坐在桌旁做着会议记录。他对Tony笑笑，然后是Pepper。

“Pott女士，我想我知道Stark先生的意思。人们应该穿他们自己觉得舒适的衣服。这不是应酬，只是大家一起度过一个轻松的晚上。”

Tony点点头。

“还有轻松的一宿。”他补充说。

“一宿？”Pepper难以置信地问， “宾客们要在别墅里过夜吗？”

“为什么不呢？我们有六间客房。如果我们将二楼的两个房间收拾出来，那么16个人都有地方住了。”

“我应该负责准备客房吗，Sir？”Josh问。

“是，交给你。让家政服务好好干。我想满足我朋友们的一切需求。花，香槟，水果，水，纸巾。你知道的。”

Josh咧嘴笑了笑，记下笔记。

“当然，Sir。”

“剩下的客人，我们预订附近最好的五星级酒店。我想就是伊斯帕拉德大酒店吧。Josh，你能负责吗？”

“好的，Sir。整个酒店？”

“是的，整个酒店。并在邀请函中写道，我们保证所有想去的人都可以睡在那。当然，还有摆渡车。”

“如您所愿，Sir。”

一直等到Josh离开，Pepper才问：

“聚会有什么由头吗？”

Tony笑了。

“不。只是一个聚会。我只想办个盛会庆祝一下。会很不可理喻吗？”

“不，”Pepper回答， “但这对你来说挺不寻常的。”

他们真的都来了。其中当然有Pepper，还有Josh和他的妻子，商场上的朋友，Phil Coulson和女伴，甚至Dr. Janette Havering也接受了邀请。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在别墅的花园中。不知何时Jim Rhodes也来了。他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开领衬衫，看上去神采奕奕，并给了Tony一个真心的拥抱。他带来了他的新女友，一位女性军人领袖，和他一样面目黝黑，黑眼睛炯炯有神。他介绍她为Jenny。Tony很高兴Rhodes来了，在这里，站在了他身边。时时刻刻。工作上和私人生活中都是如此。他为这个友好的拥抱感到开心，这是亲密的表现，也为Rhodes在他身边感到高兴。这样的时刻不多，但是Tony确实在这一刻意识到，他无法想象没有Rhodes的生活。Rhodes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也是他的一部分。他是他的朋友。他最好的朋友。他最好的人类朋友。

Josh和Pepper在宴会上展现出更好的一面来。宴会办在外面的花园里。在火盆和火把之间是一张张长桌子，人们在那见面，吃饭，闲聊。海水拍打着海岸。天空布满星星。这是一个美好的夏日夜晚。明火上烤着肉，自助餐简单而美味。音乐家们在晚上10点左右到来，演奏起供人们跳舞的翩翩乐曲。许多成双成对的宾客们都抓住了这个机会。Rhodey与Jenny，Tony与Pepper，Josh与他身材娇小的妻子，他们跳起舞来。

散开长发，一身简单夏装的Pepper出奇的美丽。她轻松愉快，让Tony带着她跳舞，笑着逗趣。气氛轻松。没什么别的。一个夏夜盛会。在最开始的简短讲话中，Tony就向所有人明确表示今晚不会谈工作。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想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客人们都被打动了，觉得这话很悦耳。他们放松自己，开始享受夜晚。

“这是一个很棒的宴会，Tony。”Pepper在夜晚的某刻说道。

他们跳舞，喝香槟，站在分隔别墅和海岸的低矮石墙前，眺望夜空。他们身后，火焰熊熊燃烧着，人们笑着，喝着酒，聊天，跳舞。他们面前是一片寂静。苍穹辽阔。大海。黑暗。深不可测。Tony仰起香槟杯喝了一大口。

“一旦人们不再追求金钱和认可，只是做自己，他们就变得可爱起来。”他若有所思地说， “他们可以自由去爱了。”

他将香槟一饮而尽。Pepper惊讶地看着他，讶异于他话中一闪而过的愤世嫉俗。

“这是宴会的目的吗？”她问。

Tony转向Pepper。风把她的红色发丝梳到了脸上。她任风吹拂着，不自觉地把头发别到耳后。Tony为此笑了起来。Pepper是个极其聪明美丽的女人。他需要她。他或许爱她。他大概也爱Rhodey。他以某种方式爱着这里所有人。可他的心还是被一台机器所占据。

“你想知道真相吗？”Tony问，声音在自嘲和绝望之间。

“是的，当然。”

“宴会是为了收集有关爱情的数据的。”

Pepper审视着他。哦，是的，她的眼睛大概有穿透力吧。他被看透了。他看向她的眼睛露出苦笑。她专注地看着他。

“然后呢？”她问得很实在， “你收集到有用的数据了吗？”

Tony垂下眼睛，指尖转着空杯子。这个问题很简单。答案也一样。

“是的。”他轻声说。

他的眼睛闭了片刻。香槟在他的脑子里旋转。他正在找Jarvis。但是Jarvis不在他身边。 Jarvis在收集他需要的数据。

“Tony，”Pepper轻声说，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 “你最近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开心，但心不在焉。你收集有关爱情的数据，这很奇怪，你知道吧。发生什么事了，Tony？”

Tony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扫过Pepper。

“没事，”他逃避地说， “一切都好着呢，Pepper。我只是有点累，说起了傻话。仅此而已。我们去跳舞吧，好吗？”

注：

*每座灯塔有其特有的Light characteristic，推测本文中Tony Stark的别墅为加州马里布海岸的别墅。译者查询了美国灯塔协会里距离马里布最近的三座灯塔的闪光频率及颜色，可惜均无法与文中描述对应。

参考https://uslhs.org/light_lists/static_area_map.php?id=18&year=0&include=n

*Joshua Costello：和Dr. Havering一样在漫威宇宙中找不到原型。猜测或许与Joshua Guthrie与Michael Costello有关。二者均为616宇宙中人物，前者为红色头发。

参考：Marvel.fandom.com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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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灯塔查的兴味盎然，这个网站很神奇，点进去可以通过flash动画看所有美国灯塔是怎么闪的，包括颜色、范围还有频率。（奇怪的知识增加了.jpg）

大声告诉我这一章刺不刺激！

（我看完的感想：Jarvis得有多帅啊，妮妮表示根本把持不住！！！）